面无表情:“此事难办啊,督工有令,孔家私事乃宗族内务,都尉司不涉纠纷,以免节外生枝。”
李衍眉头一皱,便要追问,但那千户却只顾迭纸整砚,皮笑肉不笑道:“孔氏千年望族,自有族规处置。若涉命案,何不报衙门?”
沙里飞欲争辩,李衍却暗拉其袖,微微摇头,二话不说带人离开。
赵无咎什么人,他自然知晓,重掌大权后,只对皇帝忠心。
孔家势大,但也无需这般推诿。
恐怕,还是和京城的那些个破事有关。
毕竟都尉司内部也派系众多。
众人入执法堂,更是讨了个没趣。
掌管济南执法堂的道人许苍松,一听是李衍上门,便眉峰斜挑,笑如霜刃,直接挑明道:“武当明山子是你旧识?青城辰空子更是你忘年之交?”
李衍心道不妙,颔首未答。
而这许苍松已拍案骂道:“你这小辈上门,莫非觉得我蓬莱阁好欺负?!”
原来这许苍松所修法脉,正与武当、青城势如水火,早年因丹法之争结怨。
他端坐如钟,既不赐座亦不问案,只顾把玩手中玉印,不等李衍多解释,便语带讥诮道:“十二元辰威名赫赫,何需区区执法堂添乱?”
至于林胖子那边,四处奔走,更是见识了齐鲁官场的手段。
知府衙门里,师爷抚须缓言:“孔家案牍未齐,须呈臬司定夺。”
按察司小吏端茶送客:“人命大案,须等刑部批文。”
林胖子递上白银,那官员却手推银匣,肃然道:“朝廷重律,岂容私相授受?且侯三司会审便是!”言毕阖目养神,再不言语。
问便满城相熟官员,皆如泥塑木雕。
当然,此事他也明白,涉及衍圣公之位,没人想惹麻烦。
不求立竿见影之功,但避牵丝攀藤之过。
所以不言可办,不说难办,只道“再议”。
一个个官腔沉沉,似泰山雾霭,遮天蔽日,却滴水不漏,把林胖子气的满脸通红,却又无可奈何。
待到暮色四合时,众人汇于客栈。
面面相觑,皆是满脸无奈。
“算求!”
李衍心中也是憋了一肚火,冷声道:“不就是个州府衙门,有什么了不起,道长准备一下,今晚咱们就夜探大牢!”
戌时刚过,济南府牢狱的高墙外泛起潮湿的霉气。
一处阴暗僻静小巷内,吕三抱着鼠大鼠二,召唤老鼠遍布周围十里放哨。
龙妍儿撒出粉末,随时准备迷惑靠近的打更人和官差。
至于李衍,则从怀中取出五面玄色小旗,绣着金银丝线复杂纹路。
正是他在乾坤书院重新炼制的《五方罗酆旗》!
济南城年代悠久,城隍庙内社令兵马强横。
加上官府衙门各种镇物法阵,什么妖魔邪祟都难以靠近。
但李衍敢动手,自然是有底牌。
这《五方罗酆旗》本就底子雄厚,重新炼制后,更是玄妙不凡。
在京城守护燧轮真君,完成天官任务,得了五道罡令,已全部融入五面法旗。
如今的《五方罗酆旗》,已成为完整的大罗法器!
“五鬼听令!”
王道玄接过法旗,也不废话,直接咬破食指凌空画敕,五道鬼影瞬间凝实。
这是《五首神诀》中的五鬼搬运术,原本以其道行,还难以施展,但有了《五方罗酆旗》,一切就变得轻松。
“寅时三更,阴身借道!”
王道玄话音未落,李衍指诀已变。
他足踏禹步,同时施展《北帝玄水遁》,周身罡炁化作黑雾翻涌而出,将二人包裹,他们的身形也消散于夜色中。
五鬼搬运法与北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