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倒不在乎人是死是活,但孔掌柜是此案关键“人证”,被人劫走,意味着案件本身可控性急剧下降,衍圣公之位的争夺也生出变故。
更有可能,甚至被人利用成为新的攻击点。
两派人马一边互相戒备,一边急切地试图在现场找出些蛛丝马迹。
紧接着,明德书院的高手也到了。
来者是宗师陆鸿渊亲传弟子,一名中年儒生。
他领师命负责监管此事,免得两派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。
得到消息后亲自赶来,虽步履沉稳,却眉头紧锁。
“都干什么!”
见孔家两派的紧张对峙,中年儒生更是脸色难看训斥。
济南府的知府衙门大小官吏也提着灯笼跑来,个个惊恐交加。
此事对他们来说,简直是飞来横祸。
对于济南府公门高手们,更是奇耻大辱。
负责刑狱治安的班头捕快们倾巢而出,城中公门好手也全部赶来。
看着被救醒的“追风雁”郑昆脸上那巨大巴掌印,个个脸色铁青。
与此同时,都尉司齐鲁千户所的人和执法堂的许苍松也“姗姗来迟”。
许苍松到场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现场,在那破开的牢门和残留的一点术法痕迹上停留片刻,便闭上了嘴,不再说话。
都尉司的千户则面沉如水,听着手下的低声汇报,眼神与许苍松短暂交汇。
他们心中早已了然。
能有这份武功和手段,还精通如此诡异术法,更关键的是对孔掌柜有兴趣甚至不惜劫狱的,除了刚入济南府的李衍一行人等,还能有谁?
然而,他们也不是傻子。
拒绝李衍是不给面子,大不了今后不打交道。
但若插手此事,那可是结了大仇!
成都府,洛阳城,十二元辰可是尸山血海里横行的凶人。
于是,都尉司和执法堂的人,只是在现场简单做了勘察记录,都尉司千户便走到知府衙门班头面前,板着脸道:“此事蹊跷,劫狱者武艺高强且通晓邪法,非普通贼寇所为。尔等继续严加查探,但有线索,即刻报于我司!”
“府衙当全力封锁消息,避免民间恐慌,亦莫要轻易下结论,以免打草惊蛇。”
这话听着像是命令,实则是撇清和拖延,把皮球踢给了知府衙门。
许苍松则冷冷地补充了一句:“痕迹驳杂,待我细细分辨。”
说罢,便再不多言,一副置身事外、只关注“证据”的高人模样。
“哼!”
明德书院的中年儒生见状一声冷哼,但也拿他们没办法,转身对着孔家众人以及衙门一众官员道:“快去查!”
“就算把济南府翻过来,也要把人找到!”
“快,把人放下!”
烛火摇曳,昏暗厢房内,孔掌柜被放在床上。
孔尚昭见父亲形容枯槁、痴笑癫狂,顿时双目赤红落泪。
“别担心。”
王道玄一把按住他肩头,指间《五首神诀》的“定心印”微光流转,进行安抚,“孔兄弟冷静,令尊乃被人用邪术摄走人魂,还有救。”
“道长,还请您出手!”孔尚昭连忙弯腰拱手。
“自家兄弟,无需客套。”
王道玄沉声道:“被拒走的时间不短,寻常招魂法阵难引,但并非无解!”
说着,他取出龟甲铜钱快速卜算,又不停查看孔掌柜眼皮,抚须道:“有办法,需设‘三阴返魂坛’,集百年桃木芯为引魂幡、无根水化煞、五谷混合生民愿力作米盆……待寅时阴阳交泰之际,以追魂引魄之术溯源!”
“但这些东西,都要去准备。”
旁边的林胖子连忙说道:“济南府黑市‘鬼樊楼’应该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