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这些地方官员和富绅,齐聚一堂,各怀心思,此刻见杨赤手中的圣旨,无不好奇圣旨上到底说了什么?那么护国夫人来岭南的真正目的是什么?
很快杨赤将圣旨恭敬的还给宋九,心头却是冷笑,“就这圣旨还敢拿出来,跟以往外放的官员没有什么两样,难不成还想来岭南借此作威作福?”
宋九瞥了杨赤一眼,拉着她家夫君,直接往上座走。
杨赤的嘴角抽动,心头对他们的做法不满,人却仍旧站在下方位。
宋九夫妻二人在上座坐下,看向众人,这便说道:“圣旨上所说的,本夫人有举贤荐能,监察地方官吏之责,本夫人自是不能辜负圣上的期望,于是两日前收了俞家家主在庾岭商道的通行权。”
宋九将文书拿出来,当着众人的面,说道:“今日前来杨府,就为此事,收下这份文书交由衙门毁去,从此往后庾岭商道的这段路归为国有,往后绝不可由私人拥有。”
“本夫人为了补偿俞家的损失,承诺俞家人三十年来在此通行不必缴过路税,便也一并记入衙门官文之中,门前布告,讲明原由。”
“至于其他人,没想今日都在此见到,如此本夫人也就一并说说,想来外头已经传出本夫人强抢他人财产之说,尤其还提着本夫人会取回所有私有权一事。”
“这些传闻是真的,只是我不是强抢,而是俞家家主主动交出,如此才换得三十年免税,各位若有此举,亦可效仿之。”
“若不然,本夫人只好自己来争取了,毕竟这些私有权的存在本就不合理,时候交回国有了,各位认为如何?”
宋九明艳的脸上带着询问的神情,漆黑的目光看向众人。
明明是个妇道人家,明明也没有拿出实质的威胁,为何他们会心惊、会忐忑不安?
先前还想着刺杀护国夫人的那几人,这会儿缩着脖子不敢搭半路,生怕自己是那个冒尖的,被护国夫人头一个针对。
于是宋九的目光落在了杨赤的身上,“杨大人觉得如何?”
杨赤气得牙疼,面上还需平静,平静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一丝怒气,上前劝道:“夫人这话言重了,多年的税政,一朝就更改,恐怕不妥当。”
“夫人有所不知,此地本是流放之城,要不是修通了官道,来了转运使,经济不会有现在的局面。”
“我等土生土长,最是清楚,这些私有权都是有原因的,当年他们也曾向朝廷说明事实,也是朝廷准许的,文书还在衙门里留底,此事恐怕真不好办了。”
宋九杨起了唇角,“杨知州说的对呢,当年朝廷准许的,如今要收回,想来是寒了人心的。”
这些地方官员和富绅听到两人的对话,各自相视一眼,莫非事有转机?
然而宋九话锋一转,“不过除了他们手中的,其他地方的可是国有,他们的商队在国有的官道上通行,可曾想过官府衙门准不准许呢?”
众人听到这话,瞪大眼睛看向她,这是何意呢?
“所有山地河流海草,小到海中的沙粒,他们都无权使用,真要与本夫人计较,那就得好好算一算账了。”
杨赤听到这话气笑了,不待宋九说完就反驳道:“夫人,这些商道行使之权,当年官文已经定下,如今夫人是要插手我衙门的事务么?”
宋九看向杨赤,手中的圣旨再次拿起,“你说本夫人有没有这个权力插手呢?”
“官文定下,亦可更改,不服?且问过镇南军手中的刀。”
宋九今日可不是来向他们讲道理的,毕竟道理讲不通,这些人也绝无可能退让。
一切对他们有利的,他们才会以理压人,一切对他们无利的,从来都是强抢,官官相卫,家族之权大于官府之权,再不整治,岭南的百姓可还有活路?
随着宋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