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14日,星期四。
我的苏醒是非常突兀的,就像是忽然间被人从深渊里猛地拽了出来,眼睛猛地一睁开,昨夜那光怪陆离的一切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冲进脑海!
“唰!”我触电般从床上弹坐了起来,心跳如失控的引擎般在胸腔里狂跳,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溺毙般的窒息感紧紧扼住了咽喉,让我的喉头干涩且锐痛。
视野有些混沌,指尖触及的床单纹理冰冷。紧跟着,书桌上的闹钟、紧紧关闭着的衣柜、……,房间轮廓渐渐变得清晰起来,却处处透着异样!
“我操!”我低头飞快地扫过周身——我他妈的怎么是睡在床上的?!
身上穿着的衣服没变,上面还有些许泥印。脑袋里一阵阵地发紧,大脑就像被细绳子用力勒着,隐隐作痛。身上的骨骼似乎也有些酸疼,就像是带着种长途跋涉后浑身散架的乏力。
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证明着——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,并不是个梦!
“枣影藏锋”在,飞刀也没有少。屋外模模糊糊传来老妈说话的声音。
我抬手一看表,快八点钟了。我赶紧掀开被子,趿拉上拖鞋,拉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老爸和何哥大概早就吃完饭上班去了。大姐在小卖部那边忙活着,老妈抱着宝宝坐在饭桌旁,正一小口一小口地给他喂着饭。
巧儿坐在桌旁,一手捏着根油条,嘴巴塞得鼓鼓囊囊,一双眼睛却好奇地在我身上转来转去。
振堂叔又窝在他的专属躺椅里,闭着眼睛,开始了新一天神游天外的生活。
人都还在!我不由松了口气。
“诶——?!”好像有点不对劲。“狗蛋”呢?!往常这个点儿,它早就该在桌底下转悠,或者蹲在振堂叔跟前卧着了。今天居然没影儿!
“咦——?!”老妈听见了动静,抬起头,一脸诧异地望着我,说道:刚才敲你门半天你不起来,怎么这会儿自己倒爬起来了?!
“啊?!”我愣了一下,心里莫名地想道:敲门?!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?!睡得那么死吗?!这迷香的劲儿也太大了吧!关键的问题是我怎么回屋睡觉的?!总不会是我自己走回去的吧?!
啊什么啊!老妈还没等我琢磨明白,就催促道:赶快洗脸去!洗了吃饭!这一天天的不上学,除了添乱,也没见你在家帮个什么忙!
巧儿!老妈说着话,又对着巧儿说道:你也快点吃,别磨磨蹭蹭的迟到了!
“哦。”巧儿乖巧地答应了一声,赶紧把粘在我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,埋头对着油条又是一大口。
等我胡乱地洗了一把脸出来,饭桌上除了老妈抱着宝宝在喂饭,只剩下一碗稀饭和几根凉了的油条。
“咦?!”我刚走到桌前坐下来,老妈的目光突然在我脸上顿住了,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她微微偏着脑袋,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和关切,开口问道:你脸上怎么回事?!
脸?!我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地抬起手往脸上摸去。指尖刚碰到右脸,这才感觉到右脸颊有一片皮肤的触感有些粗糙,而且稍微一压,还隐隐传来一阵刺痛。我愣了愣,瞬间反应了过来——这多半是昨天晚上摔倒在地上时蹭破了皮。
老妈眉头微微蹙着,还在盯着我看,显然是等着我的解释。我放下手,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她的视线,小声回答道::没什么,可能是昨天不小心在哪儿蹭到了。
老妈疑惑地看了我两眼,喂完宝宝,起身把孩子抱出去交给了大姐,然后进厨房收拾去了。
匆匆扒拉完早饭,我端起碗筷走进厨房。刚把碗筷交给老妈,就不由自主地扭头望向了厨房的后门。
我到底是怎么回到自己屋里去的?!一股巨大的好奇心撺掇着我,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,“吱呀”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