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栏杆边,一身白色西装的青年缓缓转过身,蔚蓝色的眸子朝角落里看了一眼,抬脚,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缓慢走了过去。
来到那暗色沙发前,她也不坐,就侧靠着沙发,用略带调侃的语调朝沙发对面坐着的人说:“入学这么久了没见你露过一次面,我还以为你又跑去非洲了呢。”
沙发里的人回着手机消息,没有理她。
诺拉习惯地耸了耸肩,在沙发上坐下,“听说你最近找了个玩具?”
唐今抬眸看了她一眼。
诺拉半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,“你的动静我们怎么可能不注意着?”
毕竟这位可是世界最大财阀——永恒财阀如今实际意义上的掌控人。
无数家族的兴亡,包括她这王室继承人的位置,楼下那傻乎乎跳舞的总统之子他老妈的位置,都有永恒财阀在背后或多或少的操控。
他们这些被操控者,怎么能不去注意这位操控者的动静。
诺拉靠在沙发里懒了筋骨,仪态却仍保持着一分多年礼仪训练塑造出的王室雍容,“这是谁把你给带坏了?怎么你也开始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了?”
她想了想,酒杯中金色流动,“利奥还是菲利克斯?别告诉我是阿米莉,她可早就脱离这种低级趣味了。”
利奥、菲利克斯正是楼下正在跳舞的那两位光明厅的“王”,分别是总统之子与首富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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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米莉则是最后一位,知识塔的“王”,年仅十六岁的天才生物学家。
光明厅那两位刚入学时还有些王不见王,互相不对付,但没多久就臭味相投勾搭到一块去了,在光明厅校区狼狈为奸整些无聊的耍人游戏,把那些小贵族和平民折腾得够呛。
诺拉对此毫无兴趣。
但让她意外的是。
真理庭这位应该比她对这种无聊游戏更没兴趣的,却也找了个平民玩上了。
难道那些平民身上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
她也接触过不少平民,没觉得有哪里吸引人啊。
至少。
普通的东西应该是很难吸引到这位的吧。
诺拉撑着下巴,一双碧蓝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唐今。
唐今已然回完了手机上的消息,按了按酸胀的眼眶,良久,“你想试试?”
“嗯?”
唐今注视她的瞳孔,“你的眼睛是这么说的。”
诺拉顿了顿,片刻,唇角的笑容扩大,“我确实很感兴趣。”
能被这位瞧上的,就算是廉价地摊货,也一定有非常独特的魅力。实在是让诺拉好奇啊。
可惜。
诺拉叹气,“人都已经落进你手里了。”
她又不是那种愿意跟人共享玩具的性子。
唐今慢慢转动酒杯。
浅金色的液体在杯中来回流转,在浅眸中映下漂亮的光晕。
她确实不是那种与人共享的慷慨性子。
可是。
唐今喝了口酒,“玩具有自己的意愿。我该尊重他。”
“……哦?”诺拉可听得有些挑眉了,“你这意思,难不成是不介意我对你那玩具出手?”
“只是掉在路边谁都可以碰的无主之物。”
什么时候。
成她的玩具了。
诺拉这下是真来兴趣了,“你要是这么说我可真动心思了,要是我把你那玩具,哦不,是这路边的无主之物给捡走了,你不会迁怒我吧?”
唐今懒得再跟她说什么,偏头看向了窗外。
灯火辉煌的建筑物外,光明与黑暗交错的树林里,那道清瘦了许多的身影就藏在那里,如同渴求安慰药剂又丑陋得不敢现身光明的瘾君子,颤栗惶恐。
她的手机上又收到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