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朝死死盯着擅闯院子的几个人,一言不发。
亲卫态度很是恭敬。
“现在请去祠堂吧,少庄主。”
“您擅离正堂一事已是在逃脱惩罚了,庄主知道了定然是罪加一等,您现在回去受罚还不晚,少庄主,万莫与我等为难啊。”
“……”
景珩舟往前站了一步,沉声道:“你们……”
白朝却突然发出声音:“卯酉,让开。”
景珩舟一愣,转过头。
“少庄主……”
但景珩舟看到白朝的眼睛时,忽然沉默了一下,最后还是让开了身子。
白朝抬了抬下巴,看向那站在前面的亲卫:“庄主可有说何时受罚结束。”
“待您抄完门规之后便可。”
白朝嗯了一声。
“带路吧。”
“是。”
后面的福小胖看到白朝他们准备走进雨幕,慌忙道:“少庄主!您等等,我去给您拿把伞!”
唰的一声。
一把油纸伞撑开了。
“……”
福小胖哑巴了。
额……卯酉什么时候拿的伞?
放伞的地方明明只有他知道啊?
亲卫把白朝带到祠堂后,就把大门紧锁了,站在门口守着。
如曾经一样,抄不完不许出来。
白朝看向屋内唯一的蒲团。
这次不一样。
这次是跪着罚抄。
白朝走过去,突然听到后面的窗户有动静。
他回头一看,一道身影落了下来。
“少庄主。”
景珩舟一开始是被拦在外面的,但也不妨碍他悄悄进来。
“……”白朝似是并不意外,转回头看向祠堂上的牌位。
果然看到了江楹楚和柳韵的名字。
白朝走到蒲团前,正准备跪下。
景珩舟赶紧走过去拦了一下:“少庄主别跪了。”
这个蒲团又扁又塌,跪上去肯定不舒服。
白朝瞥了他一眼:“那我如何抄门规?”
蒲团前有一方小几,上面放着纸笔,小几太矮了,也只有跪着才好抄。
景珩舟看了看蒲团,忽然一屁股坐了下来,伸出了双手。
“少庄主坐我身上吧。”
“……”
白朝站着没有动。
景珩舟见白朝迟疑,捉住白朝的手往下一扯,将人稳稳地抱在了怀里。
“少庄主,是要抄这个玩意儿吗?”
景珩舟搂着白朝的腰:“我帮少庄主抄吧。”
“……”
白朝面无表情:“你既然要帮我抄,又为何让我坐你怀里。”
景珩舟的下巴支在白朝的肩膀上:“这里没有椅子啊少庄主,自然是坐属下的腿上最舒服了。”
“……”
白朝盯着景珩舟开始研墨的手,忽然道:“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呢……”
景珩舟一愣:“……什么?”
“我让你老实待在止水院,你却敢不听吩咐偷偷离开。”
“这种天气,是临时有急事想要找我,还是……一直在偷偷跟踪我?”
白朝偏过头,冷冷地盯着景珩舟的侧脸。
“你都听到了多少。”
“……”
空气中静默了片刻。
“少庄主想出去吗?”
景珩舟低声道:“属下可以……帮您出去。”
他其实不想让白朝在雨夜出门的。
可是他也能猜到,白朝是为了他的妹妹才想要出门。
这个江义德表里不一,虚伪至极,突然下山定是因为听到江楹楚还活着的消息才做出的决定,只是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