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寒风似利刃般割着乾州城的每一寸空气。
夜半更深,万籁俱寂,整个乾州城都仿佛被这寒夜冻住了。
在城中官邸的卧房之内,汪瓒、童柯、管栎三人早已沉沉睡去,呼吸声在静谧中微微起伏。
记得起初刚入乾州城时,二十万郝家军因汪瓒,童柯和管栎的轻敌大意而折损一万将士,那惨烈之景仍历历在目。
待到这寒夜,童柯不敢有丝毫懈怠,他一声令下,十万大军被分成两拨,一拨在前半夜巡城,另一拨则在后半夜上岗。
而剩下的九万大军,则紧紧守在粮仓周围。
只见将士们目光如炬,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。
一处幽深无人的小巷中,步闽一袭黑色夜行衣,面覆黑布,身形隐匿于夜色,宛如暗夜中的鬼魅。
他身后,二十名穆家军如影随形,脚步轻盈,在黑暗里悄然穿行。
城中的街道上,时不时可见郝家军的小队,十人一组,身着锃亮的盔甲,手中火把熊熊燃烧,如游动的火龙,穿梭于大街小巷。
每当步闽瞧见这十人小队,便会与他带领的二十人悄然靠近。
他们动作迅猛而无声,有的如灵猫般靠近,扭断敌人的脖颈;有的则迅速捂住敌人的嘴,利刃一闪,直接锁喉。
那被杀死的士兵,未发出一丝声响,便没了生气。
步闽等人将尸体拖至百姓家中藏匿,此时的城池,百姓早已转移,所以家家户户也都空无一人。
杀戮结束,天边已现鱼肚白。
步闽等人扒下死去匈奴兵的衣裳换上,又在百姓家中翻出藏于地下的美酒,这些皆是百姓迁移时来不及带走的。
他们带着酒来到城门前,故意与守门人寒暄,邀其共饮。
十二月的寒夜,天寒地冻,守城士兵见有酒,皆想借此取暖。
他们毫无防备地饮下毒酒,不一会儿便昏死过去,沉睡在这冰冷的夜色中。
步闽命令他手下的二十人率先出城,而他则留在城中继续埋伏。
第二日清晨,汪瓒、童柯、管栎三人点兵,惊觉又少了一千人。
三人怒目圆睁,气得七窍生烟,当即下令全城搜捕。
然而,步闽的手下早已出城,再加上乾州城大,家家户户皆有地窖,步闽随便躲藏一处地窖,众人都不会发觉他的踪迹。
于是,士兵们将乾州翻了个底朝天,也寻不到半个人影,只在百姓家中搜出了堆积如山的尸体。
汪瓒、童柯、管栎三人见状,盛怒之下,三人心中皆明,攻城之事刻不容缓,须一鼓作气直捣虞朝。
计议已定,童柯决定自己亲率五万雄师,剑指襄州,而管栎亦不甘落后,点起五万精兵,朝着通州进发。
而汪瓒则领八万九千将士,驻守乾州。
乾州城上,军旗猎猎作响,将士们盔明甲亮,严阵以待,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长城。
一花香十里,更值满枝开。
月清宫内,朵朵腊梅,迎寒绽放,暗香浮动。
今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,伺候杨安辰的婢子太监下人奴仆都被杨安辰给命令退下了。
而杨安辰则孤身一人坐在廊檐下,一袭青衣,腰背笔直,他面容清冷,神色淡然,他正在专心致志的刻着手中的血玉。
远处,岁安蹦蹦跳跳的跑到杨安辰身侧,时不时叫唤两下。
而今日照顾岁安的婢子有些奇怪,她的眼神总是不断闪躲,见岁安摇着尾巴跑到杨安辰的身边撒娇卖乖时,婢子没有进去,而是站在宫门口观察。
这婢子起初用吃食把岁安引到了栖凰宫,但白清兰在厨房里做饭,不让任何人打扰,所以,这婢子便只能把岁安引到月清宫。
杨安辰见到岁安趴在自己脚边时,他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