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没别的念头,只想活下去罢了——奴到底做错了什么呢?”
蝼蚁尚且偷生,好死不如赖活!清枫只是想好好活着,做错什么了呢?
苏江酒的目光落在清枫那张微微有些灰尘的脸上,一双漆黑的眼里全是辛酸。他心里是对生活的不甘,不甘命运摆布,不甘人生不公!不甘他为何生来就是男子?若是个女子,是不是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?
可他从未想过,若这世间男女平等,又会是何光景?
苏江酒微微开口,“本王给你个活命的机会,替本王做件事,事成,本王放你一条生路。如何?”
清枫闻言,他感动到痛哭流涕,他对苏江酒行了一礼,“奴谢殿下不杀之恩,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苏江酒没有理会,只是转身来到郁瑾瑜面前,轻声问道:“郁子君已死,愿意跟我回景王府吗?”
郁瑾瑜笑道:“都听你的。”
苏江酒牵着郁瑾瑜的手,抱着他翻身上马,而自己则坐在郁瑾瑜身后。
苏江酒对奇容嘱咐道:“奇容,带着郁可和清枫回府。”
奇容对苏江酒行了一礼后,苏江酒打马先一步离去。
瑞雪如絮,恰似天公洒下祥瑞。转瞬之间,新年已至。
皇宫内,张灯结彩,华灯高悬,映得金瓦红墙熠熠生辉。
这日一早,栖凰宫里,白清兰坐在躺椅上,椅子上铺了棉垫,坐起来既柔软又暖和。
楚熙与白清兰对坐,笑着问道:“清兰,今日新年,想吃什么馅的饺子?”
白清兰长舒一口气,“楚熙,孩子没了,该放我离开了。”
楚熙闻言,本是笑容满面的脸一下沉了下去,但他还是尊重白清兰的决定,轻声道:“好!清兰,我把我的事做完了,我去找你行不行?”
白清兰从椅子上站起身,她没答,只是径直往前走去,楚熙急忙问道:“你现在就要走吗?”
见白清兰依旧充耳不闻,楚熙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,落下了两行清泪。
他知道,他没什么理由可以困住她了,杨安辰死了,他更没有资格去困住她。
凤凰浴火,涅盘重生。
白清兰又要遨游九天,四海为家了。
除夕这日,九衢三市,车马麟麟,大街小巷人海如潮,行人摩肩接踵、川流不息。
烟花爆竹之声不绝于耳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
家家户户皆吃饺子,一派热闹非凡之景。
而被困在通、乾、襄三州的匈奴兵,如今的他们死伤惨重,粮草断绝,连饱餐一顿都成奢望,哪还能想着欢欢喜喜的过个好年?
天色渐暗,空中飘起了小雪。
北风吹雪四更初,嘉瑞天教及岁除。
在这冰天冻地、粮草匮乏的绝境里,匈奴将士们既无棉衣可御寒,又无粮食可充饥,他们只能蜷缩于冰冷的房间里,时不时看一看天上的烟花,泪流满面,心中满是思乡之情。
当天光大亮时,襄、通两州的城门内,又是炮火轰鸣,鼓声震天。
通州城内的管栎当下立断,他一举大刀,一声令下道:“拿起武器,随本将杀出去。”
管栎虽字字说的铿锵有力,声音之大能振奋人心,可如今的匈奴兵早已饿得头晕眼花,眼冒金星,再加上又无衣服可以御寒,他们此刻能站起身来都已经是用尽了全力,更何谈打仗?
炮火还在一轮又一轮的进攻,像千钧重的鼓槌,带着耀眼的火团,砸向地面时,地动城摇,砸向匈奴兵时,一部分匈奴兵被炸飞数十米远,落地即死,还有一些更是被炸的粉身碎骨,亦或断手断脚,更有甚者,被火烧的面目全非,全身漆黑,泛着焦糊味。
声嘶力竭的惨叫,连绵不绝的哀嚎,响彻天地。
而在襄州这边,穆槿之直接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