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听了,很觉愧悔,不得已取金散去。
主父偃乐得清净,遂召集王宫侍臣,询问齐王奸情。侍臣不敢隐讳,只好实供。主父偃即将侍臣拘住,扬言将奏闻汉武帝,意欲齐王刘次昌向他乞怜,好把一国大权,让归掌握。哪知齐王刘次昌,年轻胆小,一遭到恐吓,想不开就自杀了。
有关部门把这事报告给汉武帝。
当初主父偃当平民百姓的时候,曾游历燕地和赵地,等他当了大官后,就揭发了燕王的隐私。赵王刘彭祖怕他成为赵国的祸患,想要上书皇帝讲述他的隐私,因主父偃在朝中,不敢揭发。等他当了齐相,走出函谷关,赵王就派人上书,告发主父偃接受诸侯贿赂,诸侯子弟中很多因此而封侯。
等到齐王刘次昌自杀后,汉武帝大怒,认为是主父偃胁迫齐王刘次昌自杀的,就将他下狱审问。
主父偃承认接受贿赂,实际上没有胁迫齐王刘次昌自杀。汉武帝不想诛杀主父偃,这时御史大夫公孙弘就对武帝说:“齐王自杀,没有后代,封国被废除变成郡,归入朝廷,主父偃是这事的罪魁,陛下不杀主父偃,无法向天下人交待。”于是武帝就族诛了主父偃。
主父偃正受宠显贵时,宾客数以千计,待他被灭族而死,没人为他收尸,唯独洨县人孔车为他收尸并埋葬了他。汉武帝后来听说了这件事,认为孔车是位长者(有德行的人)。
严安、徐乐,富贵荣宠不能及主父偃,却能得安然无恙,备员全身。位高而危,又何如位卑而安。
独公孙弘排去主父偃,遂得专承主宠,言听计从,主爵都尉汲黯,为了朔方筑城,公孙弘言语反复,才知道他就是一个伪君子,不愿与其结交。会闻公孙弘饰为俭约,终身布被,遂入见汉武帝道:“公孙弘位列三公,俸禄甚多,乃自为布被,佯示俭约,这不是挟诈欺人么?”
假布被以弹劾公孙弘,失之琐屑。丞相太尉御史大夫称为三公。汉武帝乃召公孙弘入问,公孙弘直答道:“诚有此事。现在九卿中,与臣交好,无过汲黯,黯今责臣,正中臣病。臣闻管仲相齐,拥有三归,侈拟公室,齐赖以霸,及晏婴相景公,食不重肉,妾不衣帛,齐亦称治。今臣位为御史大夫,乃身为布被,与小吏无二,怪不得黯有微议,斥臣钓名。且陛下若不遇黯,亦未必得闻此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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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武帝闻他满口认过,越觉得公孙弘好让不争,却是一个贤士。就是汲黯亦无法再弹劾,只好趋退。
公孙弘与董仲舒并学春秋,惟所学不如仲舒。董仲舒失职家居,汉武帝却还念及,时常提起。公孙弘偶有所闻,未免加忌,且又探得董仲舒言论,常斥自己阿谀取容,因此越加怀恨,暗暗排挤。汉武帝未能洞悉,总道公孙弘是个端正的人,始终信任。到了
元朔五年(前124年),竟将丞相薛泽免官,使公孙弘继任,并封为平津侯。向例常用列侯为丞相,公孙弘未得封侯,所以特加爵邑。
公孙弘既封侯拜相,望重一时,特地开阁礼贤,与参谋议,甚么钦贤馆,甚么翘材馆,什么接士馆,开出了许多条规,每日延见宾佐,格外谦恭。有故人高贺进谒,公孙弘当然接待,且留他在府宿食。惟每餐不过一肉,饭皆粗粝,卧止布衾。高贺还道他有心简慢,及问诸待人,才知公孙弘自己服用食物,也是这般。勉强住了数日,又探悉内容情形,因即辞去。有人问高贺何故辞归?高贺愤然说道:“弘内服貂裘,外着麻枲,内厨五鼎,外膳一肴,如此矫饰,何以示信?且粗粝布被,我家也未尝不有,何必在此求人呢!”自经高贺说破隐情,都下士大夫,始知公孙弘浑身矫诈,无论行己待人,统是作伪到底,假面目渐渐揭露了。只有汉武帝一人尚似梦未醒。
汲黯与公孙弘有间嫌,公孙弘竟然举荐汲黯为右内史。右内史部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