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非坏消息,甚至可能是个好消息。
李彻又向薛镇、张盛相等人微微颔首示意,薛镇回以沉稳的目光,张盛相则是一脸恭谨。
寒暄已毕,李彻直接开门见山:“不知杨尚书此番亲临奉国何事,可是父皇有旨意?”
杨廉依旧保持着那副温和的笑容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:“殿下远涉重洋,舟车劳顿,不如先入城稍事休息,沐浴更衣,解了乏困,老臣再向殿下禀明不迟。”
李彻回道:“无妨,本王已在船上休息数日了,还是以国事为重。”
“国事虽重,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。”杨廉笑依然是一副笑模样,“陛下有圣旨,殿下还是......”
李彻心中了然。
杨廉如此体贴,说明接下来的事情非同小可,需要正式的场合和仪式。
八成是庆帝收到自己的上表,让杨廉给自己带奖励来了。
而且应该是比较正式的封赏,需要沐浴更衣接旨那种。
“杨公体恤,本王心领。”李彻顺着杨廉的话往下说,“既然是父皇旨意,自当郑重以待。”
“如此,还请杨公稍待片刻,容本王更衣。”
他随即转向张盛相:“张巡抚,替本王好生招待杨尚书及诸位大人。”
“臣遵命,请殿下放心!”张盛相立刻躬身领命。
李彻不再多言,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,大步流星地向大连城内走去。
在经过薛镇身边时,他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,一个极轻微的眼神递了过去。
薛镇心领神会,默不作声地脱离了迎接队伍,不远不近地跟在了李彻一行人后面。
进入行辕,李彻挥退左右,只留下薛镇。
“发生了何事?杨廉为何拉着你一起来?”
薛镇脸上露出一抹苦笑:“回殿下,末将也是一头雾水。”
“就在数日前,杨尚书一行突然抵达山海关,点名要末将随行,说是陛下的旨意。”
“至于具体何事,杨尚书口风极紧,一字未提。”
他顿了顿,有些忐忑地补充道:“殿下,莫不是陛下知晓了殿下此次征倭,末将私下调兵协助之事,要兴师问罪?”
“不可能。”李彻断然否定,“你是我的人,这在朝廷早已不是秘密。”
“父皇若要动你,岂会选在我携大胜之威归来之际?这点默契父皇还是懂的。”
“况且,看郑国公神色,此番不似坏事。”
薛镇松了口气,但疑惑更甚:“那末将就更不明白了。”
“罢了。”李彻摆摆手,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”
“是福是祸,听听那杨廉说什么便知,你且随我去接旨,静观其变。”
李彻向来对皇权这套缺乏恭敬心,没打算真的去做什么沐浴焚香的仪式。
只是匆匆吃了些点心垫腹,又换上了一套崭新的亲王常服,束好玉带,便命人请杨廉等人到行辕正厅。
正厅内,香案早已设好,此刻正是香烟袅袅。
杨廉手持一卷圣旨,肃立于香案前。
常磐、张盛相、薛镇,已经随李彻回奉国的文载尹、王三春、杨璇等人分列两侧。
李彻大步走入厅中,在香案前站定,目光平静地看向杨廉。
杨廉清了清嗓子,面容一整。
展开手中圣旨,朗声道:“大庆皇帝陛下有旨,奉王李彻,接旨——”
一声‘接旨’喊出,杨廉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抬起,扫向李彻及他身后的众人。
然而,眼前的景象却让这位礼部尚书,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。
李彻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,身姿挺拔,别说跪下了,连腰都没弯一下。
虽早有耳闻这位奉王殿下在陛下面前也不拘小节,但亲眼所见其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