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景兄在此亦有大功,能否把他的通缉撤了?”
景戈愣了一下。
这厮讨人情,为的居然是自己?
孟观叹了口气:“官面上的事情,不是这么算的……除非陛下特赦,否则本官做不了。”
景戈摇摇头:“无所谓。”
孟观看向他:“你我共事多年,我实在不希望你就此沦落,要么以后隐姓埋名来我郡守府做事如何?”
景戈哈哈一笑:“我之前就说过,做镇魔司就是求个公道,而不是为个饭碗。这次的事正好提醒了我,公道未必要囿于身份……此间事了,我自行遍天下,去行我的公道,何谓沦落?孟郡守府上就不必多添那双筷子了。”
说罢转向陆行舟:“陆兄,现在去找霍琭?”
陆行舟笑笑:“是。”
“走。”
阿糯推着陆行舟一溜烟跑了,景戈背负长刀大踏步跟在身后,孟观目送三人的背影,轻轻叹了口气。
…………
霍琭觉得陆行舟身处魔修窝点,简直是必死无疑。
为了营造一个和自己无关的姿态,霍琭大张旗鼓地在怡红楼和人竞拍花魁,价格飙到黄金千两,壕气震得梦归城的人瞠目结舌。
霍琭对此效果很满意,想必明天自己这手笔就要轰传出去,无论陆行舟是死还是失踪,都能撇清关系。
那边郡守卫队踏破弘法寺,这边花魁竞拍也尘埃落定。
实则霍琭对女色并不是特别感兴趣。年少时倒是好色过,随着年岁渐长,自然知道暗争家业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,也就收心不少,可比霍瑜懂事多了。
反正拍都拍了也不能浪费,霍琭搂着花魁悠悠然正要入房,一个护卫飞快跑了过来,急促道:“公子,弘法寺那边出事了!郡守率众踏破弘法寺,挖掘出大量婴孩尸骨,圆慧方丈身份暴露!”
霍琭骇然,第三条腿都软了:“这是怎么回事?郡守是怎么知道的?那个贱种呢?”
“不知,现在军队封锁弘法寺,捉拿妖僧,没人知道里面的细节。只知道上空鬼哭厉啸,魔气冲霄,弘法寺这背景是再也遮不住了。”
“走。”霍琭一把推开花魁:“去看看。我好歹也是郡丞,有这个资格。”
一行人飞速出了青楼,向弘法寺方向直奔而去。
这已是深夜,再繁华的城市路上也已经几乎无人,冷冷清清。
脚步声在黑夜之中回响,正值春寒,冷寂的月色之下无端显出了几分肃杀。
黑暗的街巷尽头,陆行舟静静地坐在那里,默然看着霍琭一行的接近。身边一个童子静立,明明白天看着还挺有爱的场面,在这黑夜之中倒衬得更加诡异。
霍琭心中一跳,紧急刹住脚步,冷然道:“你还活着……”
黑暗之中看不清陆行舟的神色,只能听见他森冷的声音,与日常的风度很不相同:“你们都没死,我又怎么舍得先死?”
霍琭深深吸了口气:“你想干什么?当街谋刺?”
陆行舟笑了一下,声音却殊无笑意:“当街这么干确实不是太好,但我忍不住……其实我本来有两个简单得多的方案,被我自己弃用了……四哥想不想听?”
这话等于明说“我要杀你”,霍琭身边的老者踏前一步。
霍琭摆手制止:“听听他想说什么。”
陆行舟淡淡道:“原本我认识不少杀手,你身边这老登真护不住你……但我觉得杀手刺客骤然取命,四哥死得太过没有痛苦,太过便宜四哥了。”
霍琭冷笑:“第二个方案呢?”
“弘法寺之战设法把四哥引来,之后像霍瑜一样,搞个死在魔修手里的说辞,我也就没多少后患……”陆行舟叹了口气:“转念一想却又不舒服,凭什么你们几个垃圾的身后名一个比一个好听?于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