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前想说的那个人,到底是谁?
万富贵死了?
陈皓只觉得后脖颈子一凉,像被泼了桶冰水。他猛地转身看向门口,官差正慌里慌张地往里闯,靴子底在青石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:“苏老爷!陈老板!大牢那边说…… 万富贵是被人毒死的!嘴角还挂着黑血,跟…… 跟小姐的症状差不多!”
“什么?” 苏老爷从地上爬起来,锦袍前襟皱成一团,“刚查清是他害了小女,他就死了?哪有这么巧的事!定是有人杀人灭口!”
陈皓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。万富贵死得太蹊跷,偏偏在苏小姐要说出幕后之人时断气,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操盘,而且对方的手显然能伸到大牢里。他突然想起县太爷祝寿时那阴阳怪气的笑,心里咯噔一下 —— 难道是他?
“苏老爷,” 陈皓沉声道,“现在不是追究谁杀人灭口的时候。万富贵一死,线索全断了,得赶紧查清楚他是怎么从牢里传出消息,又是被谁毒死的。”
正说着,府城知府带着捕头匆匆赶来,官帽上的翎子都歪了:“苏老爷,陈老板,这事蹊跷得很!万富贵被关在死牢,除了狱卒谁也接触不到,怎么会突然被毒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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捕头上前一步,手里捧着个沾了黑渍的瓷碗:“大人,这是从万富贵牢房里找到的,碗底有残留的药渣,闻着有杏仁味,像是砒霜。”
陈皓凑近闻了闻,眉头拧得更紧:“不止有砒霜,还有硫磺的味道。这不是普通的下毒,像是…… 特制的毒药。” 他突然想起李芊芊酿药用的硫磺,心里一紧 —— 芊芊懂这些,或许她能看出门道。
“知府大人,” 陈皓道,“能否让我带点药渣回去?我内子懂些药理,说不定能看出什么。”
知府犹豫了下,点了点头:“也好,多个人多份线索。不过陈老板,在查清之前,你还不能走,得随我回衙门待着。”
被软禁在知府衙门的偏院时,天已经擦黑。陈皓坐在窗边,手里捏着包药渣的油纸包,心里全是李芊芊的影子 —— 她现在肯定急坏了,新婚夜独守空房,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危。他摸了摸胸口,那里还揣着她塞给自己的绣帕,上面绣着对戏水的鸳鸯,针脚细密,能想象出她低头刺绣时认真的模样。
正想得入神,窗纸突然被轻轻捅破个小洞,一根细竹管伸了进来。陈皓心里一凛,抓住竹管往外一拽,外面传来熟悉的低呼:“夫君!是俺!”
是芊芊!他连忙打开窗户,李芊芊穿着身灰布短打,头上还裹着块布巾,显然是偷偷跑出来的。她手里拎着个食盒,眼里又红又肿:“俺听柱子说你被关在这里,就…… 就想办法混进来了。”
陈皓一把将她拉进来,又惊又喜:“你怎么来了?这里危险!”
“俺不放心你。” 李芊芊打开食盒,里面是热腾腾的馒头和一碗炖肉,“快吃点,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。” 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背,冰凉的触感让陈皓心里一疼 —— 定是一路急着赶来,冻着了。
“先别吃了。” 陈皓把油纸包递过去,“芊芊,你看看这个,万富贵就是中了这个毒死的,你懂药理,能不能看出什么?”
李芊芊捏起一点药渣,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,又用指尖捻了捻,眉头渐渐皱起:“这里面除了砒霜和硫磺,还有一味…… 像是曼陀罗花粉。这三种东西混在一起,毒性会翻倍,而且发作得快,很难救。” 她突然抬头,眼里闪着光,“夫君,你看这硫磺的颗粒,比咱们平时用的粗很多,像是…… 像是矿上直接采来的,没经过提纯。”
陈皓心里一动:“安溪县附近只有黑风岭有硫磺矿,而且那里的矿一直被县太爷的小舅子把持着!”
“县太爷?” 李芊芊捂住嘴,“难道是他害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