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人持剑,七人拿刀!
他们一共十三人,分若前后左右,向着‘魔尊’从四面袭杀而去。
然而‘魔尊’呢?!
他的神情变都未变,依旧是那一副带着几分懒散,对什么都好似满不在乎的样子。哪怕周身已刀剑齐施,哪怕下一刻他仿佛就会被刀剑分尸,他脸上的神情都未曾变化,他那双眼睛一直目注前方,对周身的一切都视若无睹,悬在腰间的长剑更是未曾出鞘。
为何视若无睹?为何毫不在意?为何他不拔剑?
有人知晓答案,这些人脸上都露出一抹讥笑,但更多的人则是惊奇,惊奇后便是激昂与亢奋。
没人愿意‘魔尊’活着,天下间就没有一人不想‘他’死的,‘魔尊’实在是太超然、太特别了一些,他就像是一座压在天下习武之人身上的一座大山,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。
就连雄霸见着这一幕,脸上也露出几分期盼之色,纵然他也知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,可还是不由得带了些许期盼!
刀剑已近,近得丈许,然后六柄剑、七把刀狂送……
十三人一出手,所施展的已是他们自身之学最狠的刀法剑式,一出手他们就施以全力,可当他们的刀剑离‘魔尊’丈距之时,他们的刀剑就忽然间更快了!
刀剑在‘魔尊’周身丈距间进不得半分,但也不曾停下,那是股吸啜牵引之力!
在魔尊周身有一股气墙,一道宛如能将人拖入深潭,像涡旋般吸啜着他们,牵引着他们,拖拽着他们的气墙!
这股吸啜牵引之力,使得他们的刀剑更快了,那种快已快到不是他们可企及的‘迅疾’。
接着,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发生了!
刀光剑芒,半途转折,绕身疾走,鲜血飞溅。
剑刺入,刀落下,十三人竟霎时间死在了彼此刀剑之下,他们围绕着魔尊,竟在同一时间彼此攻向彼此,然后死在彼此刀剑之下。
人倒下了,倒下的人脸上还僵住惊愕的表情。
任意长袖轻拂,伴起微风,吹散了四周血气,也吹飞了其他人的神魂……
那种激昂、亢奋的神情已被惊惧、惊恐所取代,雄霸看向缓步走来之人,也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。
他想强颜一笑,但余悸未去,怎么笑都笑不起来。
大殿内,所有人都僵住了身子,不敢发出半点声响,也唯有那人,一步一步走向大殿高台……
人已来到高台,人已踏上高台,雄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‘魔尊’一步一步走上台阶,然后越过了他,坐在了龙椅上。
不曾瞧过他一眼,仿佛他杵在高台龙座旁的这么一人,就不存在一般。
这种无视是最大的轻蔑,想他雄霸纵横江湖多年,身倨天下会帮主之位,何曾被人如此轻蔑过?
一股滔天怒火在胸口翻滚,一股几乎压抑不住的怒气,下一刻就要翻涌而出,怒火已叫他双拳攥紧,但一句话后,所有怒意就被恐惧占据!
“你双拳紧握,难道要与我动手?”
掌心沁出了冷汗,雄霸惊的连忙松开了双掌,望着对着自己正似笑非笑的人,他惊忙道:“尊者何出此言,今日我邀尊者前来,只是想与尊者共治天下,以后我天下会的弟子也将以你为尊,你我二人……”
话还未完,已被任意打断道:“你我二人?你向天借了胆子,敢与我相提并论?”
雄霸不知如何作答,尤其是当眼前这位对他这个人嗤之以鼻,以一种萤虫也能与日月争光的眼色对待时,更令雄霸感觉到焦灼与愤怒。
任意淡淡道:“下去为我斟杯茶水来。”
像是吩咐下人,嘱咐仆从……
雄霸不可思议道:“你叫我为你斟茶递水?!”
任意惊讶道:“你难道想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