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霸难道想死?
他绝不想死,但他倘若拒绝就一定会死!
所以在这一刻,他纵然胸口已被怒火所灼痛,他也不敢拒绝;所有人,所有宾客都见着了,那位天下会帮主,那位高高在上令他们不得不屈服在下的雄帮主,就如同魔尊跟前的一个仆从,听从吩咐的退下高台,为其斟茶递水去了。
戏虐的眼神落在雄霸身上,如同无数针芒,刺的他浑身阵痛。
雄霸大步流星的退下,大步流星的向侧殿走去,他发誓:只待门下弟子将他夫人带来之时,自己定要以此要挟,要挟他对自己跪下,所有屈辱自己定要当着天下群雄之面,全部讨回来。
一切屈辱,此刻都不打紧!
只要魔尊对自己跪拜,他就还是那个能雄霸天下的天下会帮主。
只要他当着天下群雄的面,再杀了魔尊,他就能威风八面,成为真真正正的武林至尊,从此世间再无人敢逆他的言。
如此想着,雄霸胸口又复起高昂志气。
智已失,失在武林至尊的权柄里。
也无怪乎雄霸如此妄想,当他一直想成为武林至尊,但既不敢叛长逆上,又不服膺,多年来皆在苦思如何‘击败’魔尊,每每策励自己有一日要越过他、击败他,以此来证实自己,可又不得其法……
只因‘魔尊’实在太绝,绝的令人抓不住他的破绽!
于是,‘击败魔尊’已成雄霸的心魔;于是,他妄想出了这一计策!
片刻后,茶水递在了任意身前,斟茶递水之人,神色虽不太自然,但还是十分恭敬。
茶是上等的茶叶,水取自天山之水,任意小呷一口,微微点头。
“退在一旁吧!”
既如吩咐下人般,没有多说什么,什么结盟共治的话也没有,亦不曾说什么要天下会屈服于他的话,什么都不多讲,只叫吩咐人候在一旁。
谁都不解,魔尊究竟要做什么,他好像只想安静的等候。
雄霸亦不敢多言,他也正想等候片刻,等候门下弟子挟着他夫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刻!
然后,少顷,足音渐起,在死寂的大殿内,格外清晰。
雄霸忽然大笑,笑声响彻大殿,笑的慷慨激昂,脸上也说不出的意气风发;比起刚才好似萎靡不振的样子,此刻他张扬霸气,神采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