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才讲到了药物局,实际上药物局,之于你所说的军政府,基本上是雏形的存在,我的身体与太空舱融为一体,与它密切相关,这一点我后面会讲到。”
“在高中时刻,费因因为各方面优秀的成绩进入了少年近卫队,类似预备军队。那时有些地方穷困到了不能更穷困的地步,比如芒丽索沃地区,欠饷半年的警察得了失薪风,在负责对抗税不交的武装老百姓物理催收的同时,对当地也刀耕火种,能抠的墙皮都要抠下来,贼来如梳,兵来如篦,最狠的一次交火里死了两百五十九人,直到军队带着少年近卫队赶到,两边各打一百棍,才让这里看起来稍微城市化一些。”
“费因加入的就是这么一个青少年组织,凭借赫赫战功他很快升至预备役上士,可能是因为我在学校的言行不正确,我只被分派过一次任务:帮后勤搬东西。”
面对后来人的目光,艾伦认输般耸了耸肩,“好吧,现在也没必要瞒着了。是我拒绝去近卫队,因为近卫队要和私人军打成一片,我没有父母的时候,保姆带我吃过一段时间百家饭,我对幼时帮助我的,那些朴素善良的人们还有印象,维持地区和平是军人的义务,但我不愿意和他们交火。”
“在我大学毕业之后,政府为我们提供一个公费旅游的假期,费因的父亲楚瞻宇把他宛如出土文物般的一辆越野车借给我们;我和费因开着它从爱丁堡出发,穿越整个苏格兰,向南穿越整个不列颠岛,到达多佛尔,然后把车轮渡到欧洲大陆,在原属法国和德国地区,巴尔干半岛地区痛快地玩了一圈,我开车,费因在副驾驶拉着他刚学的手风琴给我伴奏,在法国他还为服装杂志当了一会模特,小赚一笔以补充旅游资金,我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梦。”
“在能源价格飙升的时候,我们消费基本走的是官方途径报账,150万通行货币以供两个少年自驾环游欧洲,呼呼地穿过那些衣衫褴褛的人们,尾气顶着他们或愤怒或羡慕的目光扬长而去,比英国女王还要挥金如土的日子居然真的是我曾经拥有的。”除此之外,艾伦表示自己在旅游途中,看到了很多帐篷和简陋的屋子,以及在温饱线上起起落落的人们,看到有些人衣不蔽体,费因买了一堆吃的玩的送给孩子。
艾伦忽然不喜欢这副场景:身材高挑,容貌姣好的少年军官弯着腰分发食物衣服,摸他们脑袋的场景。
让他联想到了……
旅客投喂动物。
虽然不合时宜,费因非常像第一次来野生动物园的人,抱着参观的态度。
看着小孩惊讶的表情,他有些感慨地凑过来对艾伦说:你看他们的样子,活像这辈子没见过蛋糕一样;艾伦随口说道:也许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呢?费因愣了一下,嘟囔着说:你在说什么啊,蛋糕不是日常品吗?我们在学校和家里都吃腻了,他们怎么可能没见过呢?艾伦没吭声。
他握着方向盘,回头望了一眼:
腐臭在巷道里发酵成地狱的气味,每次呼吸宛如鼻子被凌迟。
掺着铁锈的黏液滴滴掉下来。
歪斜的棚屋像溃烂的牙齿彼此依偎,油毡碎布拼凑的屋顶在正午的烈日下渗出沥青,将狭窄的过道切割成斑驳的光栅。
墙根处堆叠着碎玻璃与发泡的塑料瓶,挤压在霉变的墙纸间,二楼晾晒的破布滴着水,落在楼下锈蚀的锌铁皮招牌上,蒸腾起油污和铁锈混杂的腥气。
拐角堆着半腐烂的木瓜,几个赤脚孩童正用铁丝拨弄果核,粘稠的果汁在他们脚趾间拉出琥珀色的丝。
逼仄的天空被横七竖八的电线割裂,某处传来老式收音机断续的杂音,混着婴儿啼哭在蒸笼般的巷道里碰撞。
褪色的蓝漆门框里探出半截晾衣绳,挂着补丁摞补丁的校服。
衣摆还在往下淌着剔透的污水。
穿堂风掠过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