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时叙的眉头紧蹙,脸色煞白如纸。
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涌,定定地看了一眼燕赤枭,“您要是非要把人往坏处想,我也拦不住,你们慢慢吃,我去看看她。”
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餐桌。
燕赤枭拍案而起,红木餐桌都在发颤,“你给我回来,什么叫我非要把人往坏处想?”
燕母连忙站起身按住他,“阿枭,你没看出来两个孩子都不舒服吗?”
“这都忤逆不孝成什么样了?你还帮着他说话!咳咳……咳咳咳。”燕赤枭被气得脸色涨红,还剧烈的咳嗽几声。
“爸,你没事儿吧?”燕时墨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来,“您别跟哥置气,这冷不丁的,她……他们也没准儿是水土不服。”
若不是燕时叙有弱精症,他都差点以为她是怀孕了。
……
路知欢刚刚吃的东西都吐到了马桶里,胃里翻涌的酸意像是绵密的针,不断的刺激着感官,难受极了。
抬手摁了冲水键。
走到洗手池旁,捧起水狠狠的漱了几口嘴,终于缓口气,整个人脱力般的瘫坐在墙边。
之前一直吃的很清淡,冷不丁吃这么油腻的,差点儿呕死我。呼!
燕时叙一走进来就看到路知欢靠在墙边,坐在地上。
他快步上前,把路知欢半抱起身,“地上太凉了,你怎么坐地上呢?”
路知欢靠在他怀里,略显虚弱的点点头,“我胃里不舒服,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水土不服。”
燕时叙怜爱的亲了亲她的发顶,心疼的道,“早知道你会水土不服,我们就不回来了。”
路知欢从他的怀里挣脱起身,语气中满是愤然,“那怎么行?”
“我就是要看看,逼迫你,把你本该拥有的一切剥夺后,又想用亲情绑架你回家为他们的另一个儿子保驾护航的亲人,到底还能自私到什么地步?”
“呕~”
没忍住,她又干呕了一声,“不能想,不能想,一想起他们粉饰太平的样子,我胃里就难受。”
“你呀!”燕时叙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。
门外来送水的燕母眼泪汹涌而出,最终还是没能有勇气面对,落荒而逃了。
路知欢就是故意让她听到的,不往心窝子上戳,他们怎么会知道疼?
燕时叙先送路知欢回房休息,他则是下了楼,去厨房煮了两碗青菜面。
燕母看着他做起饭来得心应手的样子,心里又是一阵绞痛。
明明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,明明自己身体也不舒服,还要去照顾妻子。
她很羡慕。
像她这种嫁给利益的人,永远都体会不到的情谊。
不知不觉的脸上早已一片冰凉了,随手抹了抹,悄悄转身离去。
二楼拐角处,燕时墨的眼睛紧紧盯着楼下。
亲手养大的,怎么也不如亲生的。
趁着燕母没有发现他,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想起自己小时候像条哈巴狗一样,趴在她的怀里,不断说好听的话来讨好她,才会换来她的一个拥抱和夸奖。
又想起,他在书房门口听到的她那句,“阿叙才是我的亲生儿子,我惦记他也无可厚非,即使不能成为燕氏的继承人,但他作为燕家的长孙,该有的一分也不能少。”
她甚至还想把她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留给她的亲生儿子。
这就是她口口声声的一视同仁吗?
可笑。
还有父亲。
每次他有哪里做的不够好,父亲就会生气的把文件摔在桌上,指着他的鼻子数落,“你看看你,你哥24岁时,都能独当一面撑起一个公司了,你弄个财务报表都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,嗯?”
有时他汇报方案到一半的时候